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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东河的今生(下):请回答1982

2019-11-28 16:56:40

    清同治十一年(1872年),正处于事业巅峰期的胡雪岩,没有像他的徽商老乡那样回乡置业,而是在杭州的中河边画了一个圈,开始营建私邸。这处历时3年、耗资6亿元方才落成的宅第,因为占地广阔,建筑面积达到5815平方米,而且布局精巧、用料考究,被称为清末江南第一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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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故居旧照


    两年后,胡庆余堂雪记国药号创立,店址虽设在河坊街,距离中河也仅一箭之遥。
    在胡雪岩研究会秘书长高念华看来,这两处建筑的选址都颇有讲究。“胡雪岩是商人出身,做生意的话,地理位置是很重要的。居所与店铺,旁边就是中河,过去杭州南北水运的要道,对于生意人来说,这里堪称风水宝地。”

    或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翻遍史料,高念华始终没有发现,胡雪岩在杭州别的地方还有其他住处。中河的魅力,就是这么大。
当然,中东河不仅对胡雪岩来说是块风水宝地,之于整个杭州城,也是犹如血脉筋骨。它们像一束牛皮绳串起了杭州城的历史册页,它们供养着杭州人的吃喝拉撒,也塑形了杭州城的四维格局。

 

▲俯瞰胡雪岩故居与中河。图自城秘特邀摄影师@肖奕叁。


    “过去,杭州城由东往西江河湖山溪,这是自然地理;从南到北唐宋元明清,这是人文印迹。在这个棋盘状的空间网络格局里,南北向的坐标就是中东河。”用《漫游中东河》作者之一、中东河文化顾问仲向平的话来讲,中东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然而,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曾经富可敌国的胡雪岩,最终却在潦倒忧惧中结束了自己传奇的一生。而昔日“灯火沙河夜夜春”的中东河,也因为近代以来的内忧外患,年久失修,遭遇“肠梗阻”,河床淤积,河水污染,成里名副其实的杭州版“龙须沟”。
    这时候,胡雪岩遗留下的智慧给了杭州人启发和勇气。这位后来被包装成成功学、鸡汤学导师的精明商人说过,“与其待时,不如乘势”——许多人们看起来难办的大事,因为懂得顺势而为、因势利导的缘故,居然也都顺利地办成了。一个人如此,一座城市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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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城著名主持人“阿六头”安峰小时候就住在东河宿舟河下,他和当时在街巷里彻天彻地的小孩们不太一样,喜欢宅家看书,颇有“阁楼小姐”的美誉。在他的记忆里,东河是市民生活的巢穴,看似平和,却也充满了人性的玄机:

    “将雨未雨的午后,咕噜一声,一朵油花,从东河河面冒出头来,渐渐,由小变大,从厚变薄,仿佛被一只水下的手捏着,挤兑着,鼓胀成一颗油泡……这是未经疏浚的油污,泛起的东河,但在河边少年清澈的眼里,它的波纹一轮轮,一圈圈扩散成一张黑胶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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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河解放桥宿舟河下(北望)改造前后对比影像,旧图为章胜贤摄于上世纪八十年代。


    给水面带来生机的是船,黄昏薄暮,一根尖尖的篙竖在舱边,一只黑色的泛红光的小炉,蒸着一钵霉干菜,闻那香味,该是搀过猪油的。炉边,一个精瘦精瘦的小姑娘,扎一小辫子,正从木桶里舀一碗米饭,米粒雪白,黄昏的天光,给米饭镀了一层特殊的象牙白。炊烟,慢慢从船边飘过,几只想立足船篙的麻雀,啁啾着,穿过烟尘,射向万安桥方向。

    至于煤饼厂的轧煤声,‘贡东、贡东’,带来热闹非凡的人间烟火气,甚至会让我栖身的小楼楼板微微的震动。

    淳佑桥上有一位令人佩服的老汉,夏夜的六个小时,他躺在窄窄的桥栏杆上,一动不动。有时真为他捏一把汗,但他居然惬意地发出了鼾声,甚至还咂巴咂巴嘴巴。桥边的人、过桥者的风情,千姿百态。那位戴着点心店白帽子,腰肢扭动者,很难把朴素的她和曾经的大小姐形象对上号。后边走来的是一位裹小脚的老太,她掌管着一台公用电话机,那间小屋桌上堆着改版后的《富春江画报》,墙上的有线广播在播送长篇连播《基度山伯爵》:‘法利亚神父说,欲知谁想害你,想想你的被害对谁有利……’”


▲现在的东河宿舟河下


    东河边的生活,有滋有味,大家都熟悉节目里接地气爱抱不平的“阿六头”安峰,却不晓得他也是在东河边完成了自己的文学启蒙。

    “城秘王叔”从环城西路20号搬出后就住进了马市街。1969年暮春初夏,搬到马市街的第一个早晨,少年王叔就被他妈妈差去东河万安桥边直大方伯一家烧饼油条店买油条,排队的人很多,估计这家店挺有名的,他买了三四根油条,筷子串着走回家。早点摊永远是乡愁的一部分。

    他记忆中,当时万安桥下的东河还是比较清爽的,可以看见水中的鱼虾,水上则挤满了各地运菜的船。万安桥往北不远就是著名的菜市桥。那里停泊着密集的运货船,船头会有烧火的煤封炉,农民在船头吃饭。


 

▲1978年左右,杭城东河,菜市桥河下的农船和农船上的桐乡孩童。章胜贤摄影。


    王叔喜欢的画家黄云松住运河附近沈塘桥,喜欢跟年轻人聊天,某次突然说,你们不要同情菜市桥那边蹲了河埠头吃泡饭的农民,他们很满足。黄云松的意思是,不同人快乐的意义是不同的,千万不要把你所谓的快乐想象成别人的快乐。

    在杭州电视台工作的周洁,中东河的历史一下子把她带回了童年。周洁奶奶家就住在菜市桥边,走到东河边也就两三分钟。七八十年代,东河的水是黑黝黝的,气味不好闻。河两边几乎是一色的黑瓦片民居,朝河一侧开出一扇扇斑驳程度不一的红漆木窗。有些人家的拖把就大喇喇地挂在窗外,滴着水,东河大概是他们的拖把池。每天有几条木船从河上划过,有运粪的,有卖菜的,它们都冒着热腾腾的市井气,那就是生活。


▲2019年的菜市桥


    周洁所在的杭州电视台曾经拍摄过一部电视剧,叫《老房子新房子》,用了杭州方言配的音。剧中讲的,就是中东河沿岸改造、居民拆迁的故事,看了很亲切。从东河到中河,那是周洁18岁之前,最大的生活范围。中学时,她每天从东街路知足弄的家出发,翻太平桥(东河),过毛坑弄,再是威乙巷,到大东门,接林司后,从三角荡到贡院前(中河)。中学男生们踢足球力气大,能一脚把球踢进中河里,再像猴子捞月一样地去捡球。那时候的她以为杭州到处是河、是水,人们都择水而居,不稀奇。等大了才明白,长在水边是一种幸福。



    时光荏苒,中东河却渐渐呼吸困难。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经济、生产工作一下子都上来了,周边街道办的蓄电池厂、电镀厂等,为了追求利润,根本不考虑环境成本、社会成本,所产生的污水几乎都是直接排到两河里。也就短短几年的功夫,河水水质全变样了。“美丽的西湖、破烂的城市”恐怕是最为刺痛全体杭州人的一句话。虽然事后证明,这话并非出自美国总统尼克松之口,但依然令这座“人间天堂”面子挂不住。

    比起面子的难堪,里子的窘迫更是当时杭州许多枕水人家的心病。72岁的王慈安至今记得,小时候在中河边的珠宝巷,奶奶、爸妈、兄弟五个,全家八口人 挤在五十多平房子里的情景。“特别是夏天,房间里又小又闷热,怎么办?家家户户就拿着桌椅板凳到外面,乘凉、聊天,甚至架起床板睡在露天。”

 

▲东河渔船与洗衣妇(20世纪20年代)

 
    王慈安家的情形其实还不算最困难的,当时的住房紧张到什么程度?“有一户人家,20多平方米,住着四五口人。婴儿床实在没有地方放,晚上就搁在楼梯的凹档里。”这是曾担任杭州市中东河综合治理总指挥部副总指挥的缪雪梅亲眼所见的一幕景象,但相比居住面积的局促,更令她感到震撼的还是沿河的环境,“水是黑的,又脏又臭。岸边的踏步道上,什么垃圾都有,唯独没有绿化,与西湖格格不入。”
    由于垃圾堆积,有些河段的河床竟被抬高了两尺之多。这放到现在,周边人肯定避之唯恐不及,但当时的沿河居民,不知是久入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还是被逼仄的住房条件给逼疯了,竟然创造性地对垃圾堆加以利用。 

 


▲脏乱的中东河


    “有户人家在被抬高的河床上搭了张眠床,给家里的老人睡。晚上老太太从床上掉下来,掉在已经被积压得非常结实的垃圾上,还好只是略微摔伤。”缪雪梅回忆道。她心里清楚,这些“创造性举措”的背后,是广大沿河住户深深的无奈。

    作为杭州的市河,千百年来,人们邻河而居,利用中河运送物资,又通过东河买米买菜。杭州人依恋中东河,赞美中东河,也在不知不觉中破坏着中东河。特别是1949年以后,随着立体交通取代了河流的运输功能,中东河的交通意义和经济意义逐步弱化,越往后,它越破败和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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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河畔(西岸)夏侯巷在玩游戏的孩童


   虽然早在50年代,杭州便对中东河进行过一次全线疏浚,一百多个工人足足奋战了五个月,共清运淤泥53348立方米,这才让中东河有了呼吸。但随着城市发展、人口激增,到80年代初,河道又复淤塞变窄。
   “沿河两岸民居栉比鳞次,多为低矮简陋的泥木结构房屋,居住拥挤。沿河居民向河中排污,又在河中洗物,河水水质严重恶化。”在一篇回忆文章里,杭州城建、文史专家陈洁行这样描述当时中东河沿岸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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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河西桥、登云桥一带南望变迁,中图章胜贤摄于2000年。


    水质最后恶化到什么程度呢?《漫游中东河》执行主编瞿旭平记得,自己八九岁时,有次一不小心掉到河里,“邻居们就叫,哎呀,旭平掉到河里了。虽然很受惊吓,但对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河水)真的臭啊,全身是那个污水。”城秘网友“之琦”也说起过自己小学同学掉进东河的经历,这位同学被捞上来后,因喝了几口东河水,若干日后急性肝炎就医,可见那个水质真有毒啊。
    比起这些私人回忆,当年的《杭州市中东河综合治理工程计划任务书》中,对古河现状的描述就更加详细,也更为触目惊心:“新中国成立以后,杭州城市工业发展很快,人口大量增加,而排水系统未进行合理改造。旧城区三百多家工厂的工业废水,两岸约35万居民的生活污水,直接排入中河、东河两条河道。据1981年统计,日排入量达12万吨以上,河水严重污染……”

    可以说,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中东河已经奄奄一息,濒于死亡。治理、拯救这两条杭州的父亲河已刻不容缓。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1982年8月10日,杭州市政府作出《关于中东河综合治理的决定》,这个建国以来杭州最大的综合性城市建设项目,由此拉开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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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缪雪梅刚接到调令,让她去中东河综合治理总指挥部担任副总指挥时,内心是忐忑的。“那么大的重要工程,做不好怎么办?”后来领导安抚她说,主要是让你去做群众工作,兼任动迁组组长,这才有了信心,“群众工作我以前做得多,有经验”。可是等缪雪梅来指挥部报到,看到具体的工作量后,还是被吓了一跳: 整个中东河综合治理工程,共涉及工厂、商店、机关、学校等单位342家,拆迁住户7425户,需要疏散人员27000多人……


▲80年代,中河改造后的中河通江桥。


▲中河盐桥上的庆余亭,盐桥又名惠济桥、广福桥、联桥,曾是中河上名头最响的桥。这里曾是中河上盐船靠岸的码头,古时盐船多聚泊于此。桥东南有徽州弄、严州弄,就是当时徽严两帮盐商的聚居处。


    缪雪梅不知道的是,早在她来指挥部之前,1980年编制《杭州市城市总体规划(1981年—2000年)》时,围绕中东河的问题究竟该如何处置,曾有过两种截然对立的意见:填没或治理。前一种方式简单省事,而且十年动乱期间,杭州已有填没古河的先例。 1970年6月8日,不少老杭州至今还记得这个日子。浣纱河,这条起自西湖、流经城区南北、与中东河齐名的古河,在一片“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的紧张气氛中,被人们亲手填埋。从此西子不再“浣纱”,市民也再难觅小河流水、夹岸垂柳的风情,这成为杭州城市永远的痛。

 

 

▲东河太平桥今昔对比。太平桥始建于宋代,原为三孔石砌拱桥。1963年太平桥改为梁式平桥,桥基仍保持原貌。旧时桥下停泊着众多西瓜船,每到三伏炎天,船上的人会挑着箩筐将卖出的西瓜送到买主家里。进入新世纪后,太平桥改建成杭州城内唯一的一座廊桥。


    80年代是拨乱反正的时期,从民间到决策层,都对“填河”持反对态度。“1980年,杭州2000年城市总体规划图大体已经完成,只是中间中河、东河部分还空着。如果保留河道,就绘成蓝色;如填埋改成道路,画成白色。大家都在焦虑地等待最后的决定。”杭州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首任院长吴兆申记得,当市规划局局长吴承棪来宣布市委市政府决定,保留河道进行治理时,在场的规划人员都鼓起掌来,马上把图纸上的中东河涂成了蓝色。
    按照现在的思路,保留古河是当然的。但吴兆申说,40年前,“文革”刚结束,改革开放才启动,经济困难,百废待兴,实施这么大的工程,是要下很大决心的。“当时市委书记陈安羽和市长周峰还专程来规划局听取意见,这才确定对中东河进行综合整治。” 

    最终,在中央、省、市三级政府的重视与合力下,1982年,杭州市中东河综合治理工程领导小组成立,下设指挥部,并筹划治河资金2.2亿余元。

 

▲原先中河西畔深巷内(下兴忠巷)的一棵古树,后来立在了路边。


    2.2亿元,这在那个时代可是一笔巨款。要知道,当时杭州全市一年的城市维护建设资金总共也才600万元左右。但为了治理中东河,不仅国务院与省里分别拨来7500万元与2000万元的专款,杭州方面更是倾尽人力、物力和财力。

    缪雪梅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推上了时代的前台。



    “中东河流经上城、下城、江干三个区,所以在总指挥部下面,各区也分别成立了指挥部,由副区长牵头兼任指挥。其中,动迁组的人员加到一起,总共有50多人。”由于是各部门抽调而来临时组建的杂牌军,所以缪雪梅一到动迁组,就给大家开会,要求“做好动迁,完成任务,工作人员必须跟得上,思想、政策、工作都要跟上”。 

     为此,她还定下两条规矩:第一,动迁组成员自己得先学习、弄通拆迁政策,在具体工作中,“既不能克扣群众,也不能慷国家之慨”,一切按照政策办;第二,要一户一户地认真调查人口、勘测面积,做到热情接待,细致工作。对经济条件特别差的,要组织帮忙搬家,确保动迁顺利进行,群众满意搬离。


▲东河广安新桥西堍“桥头博弈”的老人们。章胜贤老师拍摄。

 


    “当时流行的工作方法叫做抓点,我在江干区抓点,上下城作准备”。结果这一抓,果然抓出了问题。

    有拆迁户不愿意外迁,要求就近安置。安置的房子,楼层、面积必须与原来的保持一致。但有位动迁干部,因为最初提供安置的房屋面积小了几平米,就擅自答应将该户居民从一楼换到二楼。“这样带来了两个问题,一是从楼下换到楼上,改变了楼层;二来楼上面积比原房要大出几平米,这些都是违反政策的。”结果,缪雪梅直接将那名动迁干部退回了原单位。



    虽然严格落实拆迁政策,努力做到一碗水端平,但实际工作中,还是遇到了麻烦。有户姓曹的居民,说什么也不肯搬,哪个小区都不去。这一拖就是4个月,导致施工队始终无法进场作业。后来动迁组了解到,曹某的家里境况不太好,他独自一人带着小孩,没有妻子,难免心情糟糕。为此动迁组耐心做工作,还替他付了一半的搬家费,最终顺利地将其送走。 总体而言,那时候的人还比较淳朴,加之中东河的状况实在让大伙无法忍受,所以像曹某这样的钉子户,在整个动迁过程中并不多见,属于个案。更多的是如王慈安所住的巷子,“上半年一下子搬掉了半条巷子,过了一年就全部搬光了”。

 

▲游船、碧水、绿荫,现在中东河边的美丽景象。


    正是因为得到了中东河两岸居民的支持与拥护,拆迁这项“头等难事”,居然从原计划的四年,提前到两年半便全部完成了。“真的是人心所向的工程啊”,时间过去那么多年,缪雪梅仍然不甚感慨。



 


    1992年,杭州电视台播出了一部名为《老房子新房子》的8集连续剧,成为许多70后、80后年少时的回忆。至今“跪求链接”的帖子,还时不时出现在本地的一些论坛里。

    这部由杭州人黄亚洲编剧,用杭州话配音的电视剧,片头曲唱到:“老房子给我们留下了什么,河边的往事为何总在心头”。不过,对像王慈安这样的居民住户来说,他们更在意的,恐怕是歌曲中的另一句:“到明天自然会更好”。用王慈安自己的话来讲,“总算告别了马桶时代,有自来水用了,这对杭州老百姓来说是一大进步”。 当时,为了安置这批数量庞大的动迁居民,全市新建了近50万方的拆迁专用房。今天我们耳熟能详的朝晖、古荡等大型小区,就是在那次动迁中孕育而生的。许多人生平头一遭过上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现代化生活,居住条件实现了质的飞跃。


▲八十年代后期,中河改造后的解放路口

 

▲2019年解放桥上空北望东河。图自城秘特邀摄影师@肖奕叁。


   而这一切的背后,是规模同样庞大的参建单位没日没夜的赶工与付出。整个中东河综合治理工程,汇聚了来自杭州市城建设计院、建筑设计院等21个勘察设计单位,以及天津市政一、二、三公司和铁道部、冶金部、水电部等所属的省內外56个施工单位的力量。如果再算上指挥部麾下的一众决策与后勤保障部门,堪称“百团大战”。

    1983年3月5日,迎着拂面的春风,中东河综合治理工程正式动工。在接下来的58个月里,这支建设大军共完成了13个单项工程,疏浚河道逾10公里,清理淤泥超过11万方,铺设截流管、污水管27公里,包括新增的二污干管和改造的一污干管,辐射的截污面积约占当时杭州市建成区的五分之三。另外,还新建、改建、扩建桥梁40座,新辟长逾5公里的中河路,开辟公园式绿地16万平方米。

 

▲1986年,中河路贯通通车典礼现场。章胜贤摄影。

 

▲80年代在建的中河立交桥(环城北路、中河路)


▲2019年的中河立交桥。图自城秘特邀摄影师@肖奕叁。


    像当时亚洲最大的城市污水处理厂——日处理污水40万吨的四堡污水处理厂,杭州第一座立交桥——清泰立交桥,已经成为市区交通大动脉的中河立交桥,也都是在中东河综合治理期间所修建。这个城市的顽疾,因为改造工程的进展得到一一化解。


▲2015年网友拍到正在拆除中的四堡污水处理厂,三个巨大的“碉堡”正在倒下。四堡污水处理厂于1988年建成,2012年5月10日整体停运,搬迁至下沙。

 

▲1985年11月,清泰立交桥建成通车。照片由程学武摄。


▲2019年的清泰立交。图自城秘特邀摄影师@肖奕叁。

 

    如今,沿着中河步道一路向南,行至凤山水城门边,于绿树掩隐丛中,人们会发现竖着一块4米多高的石碑。石碑正面,刻有张爱萍将军题书的“银河双落”四个大字,而背面的碑文则记载着当年杭州市中东河综合治理工程的事迹。



    只可惜,在岁月的风蚀下,石碑上的字迹已经漫漶不清。我们凝视许久,也只依稀辨出“(中东河)纵贯杭城南北,长十余里,有水八尺,便利舟楫”“南宋偏安后,一时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声名海外”“千百年来,有识之士对两河皆有疏浚”“至近代……河道年久失修……近年犹烈”等文字。


▲凤山水城门边的石碑字迹已经漫漶不清


    好在这段经过,后来被作家高钫、楼冰以长篇报告文学的形式,近14万字的巨大篇幅,全方位、多角度,详尽地记录了下来,并刊印出版。书名《河的复活》,更是准确地点出了中东河综合治理工程的意义所在。 就像书中最后一节的那组标题昭示的:“纪念碑正在耸起”“这就是历史”“历史将记住你们”。



 


    经过整整5年的改造,1988年1月5日,中东河综合治理总指挥部党委书记娄秉宜、副总指挥缪雪梅接受《杭州日报》记者采访,宣布:至1987年12月底,中东河综合治理一期主体工程胜利完成,提前一年实现了市委、市政府提出的“六年计划,五年完成”的奋斗目标。曾经气息奄奄、看不到希望的中东河,重新焕发出青春活力。


▲90年代初,鸟瞰雪中东河(菜市桥、万安桥)章胜贤摄影。


    “中东河综合治理工程拉开了杭州城市进程的序幕,也成为当代杭州城市格局新生的开始。”

   它成为杭州当代城建的第一个重大工程。经过整治,这两条“臭”名昭著的龙须沟,焕然一新,成为杭州市区两抹最亮眼的绿带,为杭州摆脱“美丽的西湖,破烂的城市”的尴尬处境打开了突破口。从此后二三十年间,杭州启动了大规模的旧城改造与城市营建,“人间天堂”的面貌由此日新月异。


▲东河河边


    中河路的贯通,串联起了南面的吴山-河坊街与北面的武林广场两大商圈,也缓解了延安路的交通压力。此后中河路不断延伸,并与上塘路、时代大道一道,组成了贯穿老城区与江南、城北最重要的一条交通大动脉,城市格局越来越大。

    中东河综合治理工程像是个训练班,为此后杭州的城市建设项目培养了一大批专业人才。许多年轻人在这里接受了锻炼,积累了经验,“所以到了庆春路改造时,相关工作就进展得非常顺利”。至于对个人的影响,缪雪梅坦言,有生之年能参与这样重大的工程项目,虽然过程很艰苦,但是心情很愉快,人生也因此感到很圆满。

    只是时代前行的脚步,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满足而有片刻的停歇。在完成了中东河综合治理工程后,指挥部并没有就地解散,而是踏上了一段新的征程。


▲东河第一桥--坝子桥旧照。桥上有一凤凰亭,旧传此桥常有凤凰来巢。

 

 

▲中东河在艮山门与运河交汇处的坝子桥与凤凰亭。1987年,中、东河综合治理时,按原桥风格进行了整修,重建歇山式重檐四角亭,亭侧悬“凤凰亭”匾额,桥拱上题有“东河第一桥”。旧时坝子桥附近产蚕丝,杭谚中有“坝子门外丝篮儿”之句。

 


    1990年,杭州市政府批准“杭州市中东河综合治理总指挥部”更名为“杭州市城市建设综合开发公司”;1996年,这家开发公司又演变为“杭州市城建开发集团”;1999年,杭州市城建开发集团注册推出“大家房产”品牌商标,并沿用至今。一个杭州本土品牌房企就这么诞生了。有时候要明白一个人在关键时刻的选择和日常的行为作风,真的要看他的来源和基因,一家企业也是如此。中东河精神和对这座城市的情感,都深深地烙印在大家房产的身上,住他们家房子的朋友应该深有体会。

    对于杭州来说,中东河已成为一座流动的丰碑,不仅记录着历史的繁华,和数次影响巨大的城市变革;她还书写着勇气、魄力和一种杭州特有的精神,并不断向后人静静述说。

    可能正是因为承载了太多的故事,同时被寄予了太高的期望,所以杭州人总是以最挑剔的眼光来打量中东河。哪怕是一个细节上的瑕疵,如果不能马上弥补,都会令人坐立不安。所以从2010年开始,杭州市又启动了新一轮的中东河整治工程。这一次改造的不同之处在于,把河流沿线重要的文化节点一一展现出来,并重新贯通了800年前被宋朝皇帝挖断的中河、东河与运河水网体系,就连工程名称也从“综治”变成了“综保”。


 

▲2010年,正在贯通的东河、中河地下涵洞与正在截河治理的东河。照片由曹晓波老师提供。


▲中东河上的“美容师”,因为他们,现在的中东河更美好。


    “中东河是杭州人精神的寄托,和深刻的难以忘却的记忆,今后中东河必然是杭州老百姓记忆的一个入口。”仲向平说这话时,窗外正好传来杭州的市歌《梦想天堂》——我们的家,住在天堂,碧绿的湖水荡漾着美丽的梦想……哦,对了,这里还要再补充一句,2002年,正是大家房产购下《梦想天堂》歌曲版权,赠送给市政府作为杭州市歌的。

    悠扬的曲声,伴随着中东河的潺潺流水,一路向前,奔向远方,奔向未来。中东河的故事还在继续,中东河的精神永续。


▲中河边胡雪岩故居北望,可望见正在挖掘的南宋德寿宫遗址(原秦桧故居、南宋皇家新宫)、中河高架、远处的西湖。图自城秘特邀摄影师@肖奕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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